2017年1月18日 星期三

Day 0-97 哭泣時沾沾自喜

雖說標題是沾沾自喜,但事實上我想表達的是在哭泣時,我的心智對我哭泣的行為產生各種解釋,根據我當下聯想的訊息來定義我哭泣的行為"意味著好或壞"。

因此有時候我無法專心或者呼吸處在哭泣之中,而是進入各種推想,驚嘆或是單純的猜測當中。

剛才我看著我阿嬤在家裡的監視影像,我把她的身影定義為孤獨的,可憐的,使我自責與聯想到我"有使命"要將她帶離牢籠,而這樣的自責與"我定義的悲慘"使我產生流淚與淚腺刺激下的刺痛。

很快我便聯想到在中文組團聊中剛好正在討論物質性流淚的話題,我產生欣喜與奇異的興奮中,並快速出現一個揣測與定義:太巧了!並認為我此時此刻的流淚,真是在"對"的時間,跟上了大家的討論,這是一種得意與快活的莫名優越感,就像是得意於我的"幸運"。即是我的心智認為,我剛好在大家討論流淚的時候,切身體會到流淚,是等如剛買車票就趕上最近一班車次的車,是一種特別幸運的驕傲與僥倖感覺。

而我便產生罪惡感,一個念頭告訴我,我並不真的為阿嬤感到難過,我並不真的愛她,保護她,只是藉她刻意的體驗悲喜,此刻的欣喜便是證據。

然後我另一個念頭站出來保衛我的高我,一個承載倫理道德的自我,他在我裡面誓言要再次演示何謂投入在對阿嬤的關心中。於是我進入我的思想搜索能夠激起我悲憫情緒的字條,那些我曾定義阿嬤處境的一些固定片語。而這些內容一旦被我捕捉,我便能借著這些訊息接入情緒的判讀和做出反應,讓我再次體驗悲傷與自責的感覺。

因此長久以來,我常在悲傷,哭泣或是憤怒的當下,對我的行為感到分離,出戲,分心,而進到一個"狀況外的空間",彷彿我成了旁觀者,我看著我在表演情緒,然而我同時知道我需要燃料以維持這種情緒表現,並且脫離這奇異的空間,所以我不得不將我再次融入情境當中,以使我脫離這種不安,怪異與不能處理的感覺。即是我需要產生心智反應,讓我回到"正常"的狀態。

對阿嬤的處境所產生的情緒也是這樣,罪惡感讓我認為我必須找回當初悲憫阿嬤的原因,使我再次接駁回應有的心境,這樣這種內外,好壞的衝突才能夠消失。

時間晚了,下一篇繼續,謝謝。

2017年1月13日 星期五

Day 0-96 擔憂不夠社會化(四)

Day 0-91 擔憂不夠社會化


這幾天持續生活在無數暗聊,壓力與恐懼中。
前些天我報名了一個電腦課程,簽完合約之後我回到家,不斷的查詢各種負面的資料,想要評估我是否被騙,以及我基於恐懼開始在網路上各種參考關於解約的問題。

隔天依約一樣來到補習班想要了解更多,不同的是我帶上我的女友一同去,因為她是社會人士,我們一致認為這樣比較保險,以免我今天又被胡攏一些課程。

而那天的結果是我們都認為去上課無不可,再隔天我也去一趟試聽一下課程,當時我看見學習app開發的願景離我好近,我認為一切妥當。不過我還是拿合約回家一趟,請父母幫我看一下合約有無問題。

直到我父親從這個課程本身產生質疑。他提出,這個課程為何要飢餓銷售,而且我真的需要一次購買三個課程嗎?等等。

我產生過往父親對我的選擇的質疑的聯想,因此包含他強調他不會阻止或干涉我等說辭都是印證我的聯想,並認定那就是他總會說的話,並沒有參考價值,也不值得採信。

因此我開始刻意要壓抑我所察覺的防禦語氣,並仔細聆聽他"反向建議"的內容,只是想要專注分析得出他"反對的理由"。

對於別人的反對或是質疑,我會把這個人跟我會做的決定產生連結程度的判斷。如果他的地位與影響力足以以反對的角色改變我的計畫,那麼我會產生"計畫已經損傷或質變"的"割捨的疼痛感"而對帶給我疼痛感的對象產生敵意。

當爸爸提出質疑,而我內心產生敵意的暗聊時,我無法在對方面前表達我的決定,或是做出符合心境的回應。這時我認為爸爸應該要揭示給我,證據,或是替代方案,這樣才能使我認為我的"較差或較弱"是我能理解與認同的,而能離開充滿暗聊與情緒的狀態。

而這樣的我聽見母親口中我是長不大的孩子,對於這樣的定義我感到恐懼,這使我聯想到我的小舅舅,基於星座上的連結,使我一直感覺我與他很像,包括不成器的部分,尤其媽媽認為我長不大,這更印證了我的猜測與恐懼。

然而面對母親的評論,我反應出來的卻是壓抑的憤怒,我的心智出現否認,並且認為他是錯的,同時認為他看到的我只是表象,我不會像他說的那樣,也延伸至我不會像我舅舅的,如我自己所延伸的那樣。

而我也察覺我抗拒“變成我舅舅”,並且有著很深的恐懼,把他當作:我會成為的最糟的狀態。

只要有人說我等於我定義是舅舅的部分,我就有“沒有出息的命運”的恐懼。認為這種畫面發生在我身上是不堪的,我現在所自我肯定的部分都是錯的,因為他們終將把我帶領到失敗。

對於他人給我的評價,我有“我都能虛心接受”的錯覺,這個錯覺產生原因在於我“認為”我做出了聆聽了別人對我的意見的行為,那麼我就算是一個“開放、傾聽、大方,善於改進的人”。因此在我面對我內心的衝突時,我會聯想到我的行為,並說服我自己我接受了他。

這讓我不會面對現實,接受更多我所隱藏的暗聊部分,而是粉飾太平。

這陣子我有許多心理活動,可是都被我忽略過去,而一直過著心智的生活。沒有呼吸,沒有書寫自我寬恕,而是利用過往對自我寬恕的知識自欺欺人。而我在剛才被情緒掌控,傷害了親近的人,又藉由自私自利以及自尊心,不願意為我所做的負起責任,改正我的行為,心智有著高亢的聲音指導我前因後果、行為準則,以及各種大小的恐懼、顧忌。

正是我傷害了對方,而我害怕低頭會被對方責罵,抱怨,甚至拳腳相向,我也害怕我的憤怒與衝動會再次爆發,讓我再次體驗狂暴之後的內疚和不安。

所以我抗拒為自己負起責任,也抗拒體驗疼痛,並為我自己找藉口,找藉口的同時故意麻痺我自己,不去觸碰我的同理心,以免讓我遭受內疚與道德衝突之苦。所以我能夠在傷害人的時候不會感同身受,並且以高姿態保衛我自己,不去聽,不去看,不去妥協。

這陣子,重新看了desteni的一篇文章,發現對於不公義或是濫虐他人的事情,必須負起責任進行改正,而不會是無動於衷。而我是無動於衷。面對他人的磨難,或是我帶給別人的磨難,我用我所理解的“所謂秩序”去告訴我自己:那必定是後果,那將由那個人自行承擔。不管他看起來有多痛苦,注意我此刻的情緒與動機是否是心智使然。僅僅考慮到我自己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與反應,相信我的止步都是適當合理的。

所以我明知我有時的止步與我的內在反應起了衝突,我都會堅持我的這個論調,而不願再去討論,只為了避免與恐懼我自己去碰觸心智。

面對我傷害了別人,我及時先調整我的呼吸,開始書寫自我誠實的自我解構,想要從情緒中脫困,然而面對我傷害的人,我仍沒有勇氣去負起責任,改變我自己,做整體上最好的事:永不再傷害。

就是因為我不斷地欺騙我自己,所以我可以不限次的輪迴在傷害別人與道歉中,並且會終我一生聽見別人對我的評論都是一樣的糟,讓我感覺與恐懼我永遠是如此,還認為是別人的認知錯誤。因為我不願意真正改變。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