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0日 星期日

Day 0-76 我對母親的壓抑

這次回來家裡,與媽媽之間的對話,使我想起我對父母一直以來未能紓解的矛盾。
我從小就對我媽媽趕到生疏,小時候我感覺接觸她,是讓我不安的。在家裡的成長環境中,我認識到只要一接觸到爸爸媽媽,就代表我可能隨時要離開鄉下。

小時候的我對我母親是沒有好感的,我感覺他的笑容底下滿是壓力,我感覺只要我一跟他住在一起,我會失去現在的自由,我會活得很壓抑。因此我的厭惡與哭鬧,都不會讓我當時對媽媽感到愧疚,我滿心迴盪我不想離開鄉下的意志。

的確,一路上成長,我不斷否定我的父母,從我到台北讀幼稚園開始,我跟母親產生矛盾的連結。有一陣子我變得接受母親,參與與弟弟爭風吃醋的階段,但那對我來說並不是愛的感受,相對那陣子頻繁的計較父母的愛與和弟弟之間的打鬥,讓我並不好受,我也厭倦這種負面的暗聊。

之後我變得不願意爭取表現,因為我討厭看到自己爭輸時沈重的背聊,我也不願承認及表達我對父母撒嬌或是依賴,因為在我裡面已經定義這樣為怪異而且尷尬的。我對父母取而代之的是放大檢視以及批判。

其中我受到我阿嬤影響甚巨,我極度執著於母親的缺陷,我母親的壞脾氣,高自尊心,傷人的言語,以及他的暗示,強勢,讓我又畏懼又憎恨。我在成長過程中不斷告訴我自己,我是寄人籬下的,等我獨立自主,我絕對不會再有求於他。

他在我求學時對我的限制與期望變成我行事的恐懼,我覺知並厭惡我的畏懼,解釋這為我被控制的奴性,我對於這樣的自己感到輕視與憤怒。我集中我的忿怒投向我的母親。

我目前的人生不斷在心智上跌宕起伏,我在根本上是責怪我的父母的。我得出一個結論,即是他們都是失敗的父母。所以在一次的家庭爭吵中,我爸爸哭著責備自己是不合格的父親,我還是認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是要我們反省自己。但相反的,我在當時是渴望他能真正等如他的話語明白這一點的。當時我在內心感到惡意的愉悅,我認為我是可以說出我的看法並戳破這一切假像,讓我的父親受到刺激的。我只是基於恐懼而沒有這麼做。

他們自以為是,以及喜用暗示的方式讓我們學著懂事,是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定義,我從小聽著家裡說我很白目,總是不懂察言觀色,面對這樣的說法,我一直有抗拒,我感受到我被跟弟弟比較,在他們眼中弟弟的識相是比較受青睞的,感受到他們的期待與偏好,我就是不想附和。我感覺那種暗示我怎麼做,就會得到獎賞或是讚的行為,讓我感到嫌惡,讓人反胃。這應是表現我已經建立的不能夠撒嬌或是渴求別人喜愛的心理。

我對於母親沒有盡到我所期待的身教言教,我是感到失望的,因而我也不再承認並接受我向母親撒嬌的行為,這讓我感到尷尬而且不能平衡。在我內心,母親被我定義為不夠資格被我依賴的,我有一段時間是享受在帶給母親失落的報復中,是藉由我的不親密以及對母親的仇視,其實內心還是渴望他會改變,變成我所需要的母親的行為,因此我把我的叛逆當成線索以及我懲處的工具,無不是透過暗示希望母親可以給我我要的。

同時我也感覺這樣的關係太糟了,我對於父母親無動於衷的表象感到憤怒與失望,我認為他們沒有感覺,我認為他們深陷自以為是,當爸爸對外公外婆解釋我弟的不禮貌行為是叛逆期的時候,我瞬間在內心怒吼,指責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問題就在他們身上。加深我對父母的疏離跟痛苦的詛咒。

我沈浸在痛惡至極及傷心失望之間,我沈迷在這股對雙親依傍的柔軟地帶以及累積對他們的成見的矛盾情緒裡。

於是乎我的一生這些記憶對我而言是模糊的,我看不清事情的本質,也想不起最關鍵我的卡困處。我以為這一切是沒有原因的,包括我直覺地對我母親感到抗拒、我認為我的父母是自以為是的。

這影響我的人格個性,我會暗示別人,同時我也厭惡別人暗示我。我認為暗示,這顯盡一個人多麽把自己當成一回事,我批判並且不想看見這種自我意識過強的產物,其實打從我內心深處,一直都不認為別人是人,我不承認對方可以侵犯到我,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自尊比我重要。

我的父母親在我成長過程中一直以這樣的形象讓我備受壓抑,對我來說,這與我從小的自我意識定義相悖,讓我處於畏懼而又忿恨之中。當我越加認定這些行為是自以為是,我更加確定別人是逾越其資格來冒犯到我的,這對我來說是有罪的,我會渴望能教訓他。

如今面對母親一貫的言語,我還是會陷入批判的心智裡,我還是會以我過去所有的成見來檢視他的動機,這樣根深蒂固的觀念讓我永遠沒辦法支持我母親,讓我無法信任的接受或依賴他。儘管近年來我們有了比較深入的談心,我知道他有躁鬱症,有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我還是無法原諒,當他“傷害”我時。

對我目前而言,心智還是取代我理性上的判斷,我還是沒有辦法放棄多年累積下來我對自己力量喪失的屈辱感,警戒著所謂長輩的教導帶給我的壓抑與控制。我還是非常執著於權利與尊嚴。

關於生命旅途中所有卡困的點還需要逐個詳細解構,目前我有些不知所云,先寫到這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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